乔克雷恩

不写了👋

都sir的一天

-鹅子生贺(我怎么又迟到了

-灿嘟+全员

-还是《椰子饭那些大佬们》番外


——


06:00


都sir眼睛都不睁就掐了闹钟,翻过身继续睡,卧室外响起刺啦刺啦的刨门声,他发出一个极不耐烦的气音,宝贝儿,让你哥我再睡会儿好吗……

汪!

汪汪汪!

狗吠此起彼伏,和都sir较了真。

都sir心中哀嚎遍野,哼哼唧唧不知道是骂狗还是骂该死的“工作才能有饭吃”这条世间真理,拉高被子试图做最后的抵抗,接着,闹钟又响了。

都sir烦躁的掀开被子,睡眼惺忪下了床去开门。两条一灰一黑卷毛贵宾犬前仆后继扒拉都sir的裤腿。他眼睛都不睁,薅萝卜一样抱起两条小狗,一手一个,磨磨唧唧朝着厨房挪步子。

倒满狗粮,换了干净水,都sir仍然慢悠悠挪步子,慢悠悠向卫生间挪。

刷牙的时候,都sir盯着镜子抓了抓头顶,琢磨改天抽空去理个发,又想起吃饭饭的朴老板,心说那家伙一头卷毛也不嫌累赘。瞧瞧他,干净利落的圆寸脑袋,多精神,倍儿帅气。

洗漱完毕,都sir穿上厚外套,系上朴老板送他的羊绒围巾,戴上棒球帽,招呼着两条贵宾犬下楼遛狗顺便买早餐。

卖粥的老板娘和都sir很熟,见他过来便笑眯眯打招呼,问都sir还是老样子吗,年轻的小片警腼腆的笑起来,点点头,于是一杯红枣小米粥和两个糖三角递来面前。

小心翼翼的吸溜着,红枣的甜味以及小米的谷香于唇齿间流连,咂咂嘴,胃暖和了,全身心都满足了。再咬一口糖三角,寒冬清晨的起床气立刻消散无踪。老板娘做得糖三角是红糖味,还放了烤过的核桃碎花生碎黑芝麻,脆脆的,特满足。

“小都警官谈朋友了吗?”老板笑呵呵打趣。

都sir想了想,然后轻轻点头。

老板娘一脸我就知道,挤兑老板像小都警官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,老板憨厚的笑,又问是哪家的姑娘这样有福气,都sir抿了抿嘴,糖三角的甜味融进味蕾,跑遍四肢百骸。

一个傻兮兮的家伙,特别单纯特别可爱。


07:56


踏着上班点,都sir急匆匆跑进派出所,一身的寒气瞬间被迎面而来的暖气打败,灰溜溜跑走,在门口台阶重重跺了几下,一路过来,脚底沾上一层雪霜。前天下了好大一场雪,出行不便,都sir只好深一脚浅一脚步行上班,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迟到,他悄悄松口气,打卡上班。

“小都,吃饭了吗?”扛着大扫把的李所长同样一身寒气。李所长刚下夜班,下班前顺手扫干净了派出所门口的积雪。

都sir点点头说吃过了,又问李所长吃了没,想吃什么他去买,李所长摆摆手说不用,等会儿回家吃。

想起什么,李所长转头问都sir今天是不是他生日,都sir有些害羞,点点头说今天是他26岁生日,小眯眯眼立刻睁圆,以为骗他,说什么都不信顶着一张娃娃脸的小警官竟然26岁了,接着又让都sir晚上去家里吃饭。

“不麻烦了,晚上——”

“晚上有约?”

都sir不确定。关于庆祝生日这件事,朴老板闭口不谈,只在好几个月前问过一句,问完就没下文了。其实都sir并不太在意,又不是小孩儿,过个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,可是朴老板连提都不提,心里难免失落。

嗯……有点生气。


10:13


巡逻的同事带回一位迷路的老奶奶,老奶奶记性不好,想不起家里住哪儿电话多少,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,都sir和同事们急得团团转,只好联系局里的报案中心请他们注意报警找人的电话。

都sir搬来椅子放在暖气跟前,领着老奶奶就坐,拿出前几日朴老板送他的干桂圆干红枣,泡了一杯热茶递给老奶奶,柔声柔气安慰老奶奶别着急,他们正在想办法。

抿一口热茶,老奶奶满足的眯起眼,先前那点不安也渐渐消散了,慢吞吞的说,小警官,谢谢你了,小警官,你快去忙,不用操心我。

“不客气,应该的,我这会儿不忙,我陪您说说话吧。”

说忙其实真的挺忙,年终了,手头一堆报告要写,各层级领导检查都要应付,可都sir放不下老奶奶一个人孤零零等家人来接——来不来还是回事呢。都sir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,爷爷奶奶打他出生那一刻就疼他疼得不得了,手抱酸了也直说不累,后来长大,逢年过节如果回不去,必定是要打电话询问一通,小小的都sir还没变声,说话一口的奶腔奶调,嗲兮兮和电话那头的爷爷奶奶撒娇,老人家总是特别高兴,挂电话前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让都家爸妈带着小小都回去一趟。等回去了,奶奶肯定要做一大桌子菜,有红烧狮子头,有清炖排骨汤,有黄焖鸡,有炸茄盒,自然还有小小都最喜欢的酸奶,自己家做得酸奶拌上各色时令水果和麦片,特别甜,特别好吃。

大概就是那时候喜欢上酸奶的吧。

当朴老板问起来,都sir回回都是滔滔不绝,说自己可以连续喝完好几杯。朴老板暗暗记下来,回去找来各种自制酸奶的法子,再一一送来都sir手里,那时候的都sir像极专业美食家,一口酸奶一口清水,不苟言笑点评朴老板的手艺。朴老板总是被都sir那副模样逗笑,笑完就缠着都sir索吻,带了酸奶味道的吻,特别特别的甜。


11:28


运气好,外出巡逻的同事正巧遇见满大街寻找老奶奶的家人,儿女们马不停蹄赶到派出所,嘴上责怪老奶奶出门不带上写着电话号码和住址的牌牌,实际上一个个神色紧张,七嘴八舌问老奶奶饿不饿问老奶奶冷不冷,然后开始责怪自己粗心大意,老奶奶始终笑眯眯的。末了,揉乱孩子们的头发,安慰道没事你们别哭了我就是想孩子他爸想出来找他。原来老爷爷去年生病走了,打那时候起老奶奶记性越来越差,记不住孩子们的名字,记不住自己的名字,却记得老爷爷的相貌,年轻时的相貌,憨厚老实,看上去特别傻,在寒冬的清晨揣上装满红薯粥的保温饭盒,踏着积雪去医院看生病的老奶奶,红薯是地里挖来的发育不良的红薯,小米是陈了的小米,可是老奶奶说,那是她这一辈子喝过最甜的粥。

都sir听着,鼻子发酸,悄悄红了眼睛,他想起朴老板,有明亮杏眼英俊相貌的朴老板。朴老板也曾踏过积雪给值夜班的都sir送来银耳莲子羹,熬得黏糊糊的银耳莲子羹放了不少红枣和枸杞,还有切成块的秋月梨,朴老板认真的说红枣补血枸杞补气秋月梨润肺,你这段时间总是加班,不注意身体怎么能行。朴老板语气责怪,但是动作一刻不停,盛好了银耳莲子羹又从怀里拿出糖三角,得意洋洋说是他自己做得,绝对不比都sir经常光顾的早点摊差。当然少不了都sir最喜欢的卤鸡爪,整整齐齐码在碟中。

你是嫌我吃不撑?这样多,哪里吃得完。

人是铁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。

朴老板摇头晃脑振振有词。

都sir着实无可奈何,却绷不住打从心底散出来的笑意,他慢慢吸溜羹汤,那羹汤怕是放了不少冰糖,不然怎会这般甜。便问朴老板到底放了多少糖。

没有多少啊,你不喜欢太甜,我就放得少。

咦?那为什么这么甜?

好奇怪。


12:02


十二点刚刚过,朴老板打来的电话准时响起,一如既往的咋咋呼呼。

阿秀你吃饭了吗,工作忙不忙,阿秀今天有没有想我。

问个没完,又说做了烧茄子盖饭拜托外送小哥顺路捎去派出所,嘱咐都sir一定要吃完。电话刚挂,烧茄子盖饭就送到了。用一块深蓝色方巾包好,里面是被都sir嫌弃不少回的粉红色饭盒,盒盖还印着hello kitty。如今他已见怪不怪。从抽屉里翻出筷子和勺子,打开饭盒盖,香气扑鼻。

切成段的茄子整齐码在米饭上,原本青白色的果实染了酱汁颜色,筷子尖挑开,渗进去的汤汁便溢了出来,香气更浓了。茄子上是一溜烧得火候正好的肉末,七分肥三分瘦,拌了葱末和姜末,热气飘飘悠悠,直教人食指大动。

都sir挖了满满一勺塞进嘴巴,味蕾噼噼啪啪炸开,茄子的软烂、肉末的紧实、米饭的筋道,通通填塞进嘴巴里的每一处缝隙,接着入了喉入了胃,饥饿与疲倦被一扫而空。

幸福大抵如此了。

一碗烧茄子盖饭被都sir三两下解决个干净,他瘫在椅子上满足的拍拍肚皮,打了个饱嗝。

电话又响了,是粗心的朴老板发来的信息,呜哇哇诉说自己有多粗心大意,竟然把汤忘了,小火炖了一晚上的老母鸡汤呢,还放了玉米放了香菇放了豆苗,末了,配上一串花里胡哨的表情符。

都sir慢悠悠回短信,安慰朴老板没关系等晚上回去喝,朴老板却不再说话了,都sir耸耸肩膀,只以为吃饭饭这会儿忙的不行,并未往心上去。他洗干净饭盒,从柜子里翻出朴老板送他的颈枕和毛毯,趴在窗户边打起了盹。

太阳晒着,暖气烤着,刚吃饱的肚子,刚回了恋人的短信,都sir咂咂嘴巴,睡得好香。


12:40


午休


13:45


不想起,还想睡。


13:59


洗把脸,开始工作了。


14:42


年终总结,怎么,这么,难写。

都sir很烦躁,蹙着眉毛咬着指甲,苦大仇深盯着电脑。吧唧吧唧嘴巴,总觉得嘴里空空的,想吃点什么。他打开抽屉一阵乱翻,朴老板买的零嘴几乎塞满抽屉,果冻杏干花生糖牛轧糖,松子话梅巧克力沙琪玛,超市的零食区快被朴老板搬来。

都sir犹豫一小下,拨开一颗牛轧糖丢进嘴里,朴老板说这是手工做的牛轧糖,纯天然无污染,网上评价不错,于是买来好几包,自己留了一包,剩下全塞给都sir。

牛轧糖要先含上一阵,待软得差不多再换上牙齿细细嚼,花生和芝麻的味道就嚼出来了,醇厚的牛奶味也嚼出来了——这是朴老板交给都sir的办法。

朴老板说只有这样才能品尝到牛轧糖最本质的味道。起初都sir总嫌嚼起来费劲,就只是含着,一直含到牛轧糖彻底融化,但是朴老板坚持不懈,像保险推销员那样要求都sir一定要按他的方法来,都sir拗不过,只得照办。未曾想,这一试便后悔终生——后悔怎么没早发现这个办法,后悔自己耳根子软太听朴老板的话——不然怎会越来越上瘾,他明明不爱吃甜食的。

倏地,都sir红了脸,脑海里浮现前一晚朴老板近在咫尺的呼吸,绵密呼吸打在脸上,又热又痒。

彼时他们刚完成一个绵长热烈的法式亲吻,在接吻之前,都sir吃了一块牛轧糖,残留于嘴中的牛奶味被朴老板一一搜刮走,临了,那个人挑着眉毛冲他坏笑。

阿秀好甜。

然后又是更为绵长热烈的吻。带了牛轧糖的味道,以及朴老板的体温。都sir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牛轧糖,融化于朴老板口中,融化于朴老板的怀抱。


16:06


接到妈妈的电话,问了好,又问了墨水和胡椒,才说突降暴雨,要推迟几天才能返回。都sir捂脸无声哀嚎。还要多伺候那俩小崽子几天,想想都心累。

妈妈似乎知道都sir在想什么,揶揄的说道,当初可是你要养她们,现在又嫌她们烦了吗?

都sir讪讪一笑,忙说没有。

妈妈又问都sir什么时候调回来,念叨着哪里有人因为好吃的申请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,真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。

都sir乖巧的向妈妈撒娇,还不是您天天给我做好吃的把我惯坏了,把我胃口养刁又突然宣布远离厨房,我只能曲线救国。

你要是回来我就收回。

都sir心里一跳,支支吾吾说自己找到饭搭子了,手艺特别好的饭搭子。

谁啊?男的女的?

嗯……男的。

哦……

妈妈听上去有些失落,便絮叨开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今天就26岁了,收收心该成家了。

都sir抿了抿嘴,顾左右而言他。

那孩子怎么样?你的饭搭子。

人挺好的,没心眼,特单纯,特傻。

那就好,你一个人在外面,交朋友一定要小心——也别因为人家单纯你就欺负人家。

都sir不满的瘪嘴,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。

挂了妈妈的电话,都sir特别特别想念朴老板,想这时候的朴老板在做什么呢?便打电话过去,没人接,发短信也不回,抬头看了眼日历,周五。周末的吃饭饭向来很忙,脚不沾地那种忙。朴老板这时候恐怕正忙着呢。

都sir收起手机,剥开牛轧糖扔进嘴里,继续对着总结苦大仇深。


18:00


难得在年末时节准点下班,都sir把自己裹成一个温暖的球,如同早上来时那般,快步返家。

到了楼下,都sir突然停住脚步,他再次掏出手机,没有未接电话没有未读短信,单调的屏保寂寥孤独,一反往常塞满消息的状态。

心里面顿时空落落。像炒菜忘了放盐,像外卖少了筷子,哪儿哪儿都不对劲。

都sir气闷,气呼呼踢掉脚上沾得雪尘,踩着楼梯踩得哐哐响,一路都是气呼呼。

打开门,家中漆黑一片,墨水和胡椒也不知道去哪儿了,小小的单身公寓静悄悄,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。

今天可是他的26岁生日,就要这样不留痕迹的度过了吗?

啧,好烦。

早知道就在街角的蛋糕店买一块樱桃乳酪蛋糕回来,虽然不嗜甜,但仪式感总要有的——

等一下,他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些琐事了?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啊,以前爸爸妈妈要给他过生日他还嫌麻烦,嫌太夸张,如今没有人替他注重仪式感,怎心里不是滋味起来?

连灯也不开,都sir揣着一肚子疑惑直挺挺倒在沙发上。

“啊啊——”

一声鬼叫从屁股底下钻出来。

都sir立刻弹起,几乎条件反射使出一招擒拿,那声鬼叫更刺耳了。

“别掰了别掰了!是我!金小熊!”

诶?

啪!啪啪!

几声脆响炸在耳畔,与此同时,眼前突然有了光芒——是细微的不停闪烁的烛光,小小火苗隐约照亮一双好看的杏眼。杏眼越来越近,烛光也越来越亮,待近在咫尺,都sir听见一股熟的不能再熟的低沉嗓音。

那嗓音响起,说道:“生日快乐!阿秀!”

“生日快乐!都sir!”

“Happy Birthday!”

客厅瞬间转亮,都sir不可置信的打量眼前场景。

挂着气球的墙壁,吊着彩带的屋顶,礼炮炸开后的五颜六色的飘带挂在朴老板头顶的生日帽上,他的墨水和胡椒也各自被扣上可笑的圆锥形小帽子。接着,另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扣过来,都sir想躲开,却被不知道谁的手按住,七嘴八舌叫他戴上,无奈的摇摇头,任这群吵闹的家伙去了。

“来,许个愿吧。”有人这样说道。

许什么愿,反正又不会成真。

朴老板却说,心诚则灵。

都sir望着那双殷切期盼的眼睛,闭上眼,默默许愿。


愿百岁无忧,愿平安喜乐,愿我们一直在一起。


闹腾的间隙,朴老板挪来都sir身边,贴着耳朵悄悄问都sir许了什么愿,他故意说,希望你别再给我惊吓的愿望。朴老板耷拉着看不见的耳朵和尾巴,不高兴的反驳哪里是惊吓明明是惊喜。都sir盯着朴老板盯了好一会儿,突然说,一下午没给我回电话是不是搞这些去了,朴老板点点头,又摇摇头,我还帮你去遛狗了。

过来。都sir勾了勾手指。

朴老板听话的凑过去。

吧唧,温暖柔软带着奶油香味的吻落在朴老板唇角。

这是谢礼。都sir说道,他扭开脸,不想让朴老板看见脸上的绯红色。

朴老板抿了抿唇,放下手中的蛋糕,随便抄起一本杂志隔开众人视线,脑袋歪去几个角度靠近都sir,于是又一个甜滋滋的吻诞生。

唇齿厮磨,呼吸纠缠,口中津液被渡来渡去。半晌,朴老板终于松开快要喘不上气的都sir,指腹抹去嘴角的奶油,轻轻说,生日快乐,阿秀。

祝你,生日快乐。


——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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